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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读传统文化中的青色密码

来源:人民网-人民日报海外版  2023-08-31 08:54:41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舞蹈诗剧《只此青绿》的翩跹舞姿、大美写意,让人不由联想到宋代名画《千里江山图》青山绿水、水天一色的浩淼气象。以青为主调的艺术创作,引起人们对“青”的好奇与欣赏,进而感受到颜色历史乃至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。包岩的《青色极简史》(现代出版社)即从专业角度进行理性分析,深入探究青色的文化寓意以及演变历程。

单从颜色分类上讲,青不过是七色之一,似乎没有特别之处。但在《青色极简史》中,作者却对青色另眼相看,认为“在中国,没有哪一种颜色比青色的覆盖面更为广泛,文化寓意更为丰富、复杂;没有哪一种颜色比青色的历史文化变迁更为腾挪跌宕”“了解中国的青色,是了解东方文明和中国式审美的重要途径”。

作者眼中,这个常见的颜色缘何能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产生联系?或者说,它从哪些方面反映、彰显了中华传统文化的悠久历史与独特魅力?

凡事就怕认真二字。在《青色极简史》中,作者通过认真研究发现,“青”的世界大有乾坤。与从甲骨文里就能找到白色词语的悠久历史相比,青色虽然在先秦文献中才被大量使用,但这并不妨碍它内涵的丰富。“青碧绿缥铅紫绀、緅繱蓝翠蒽苍”,13个成员,让青色家族显得蔚为壮观;诗词、歌词、佛经中描绘形容的天之青、水之青、草木之青、山石之青、万灵之青、神佛之青、画染之青、瓷器之青,更以特有的青之韵味让人心旷神怡,为之倾倒。

青,在画家、诗人眼中是一种颜色,但又不单是一种颜色,它更是一种文化内涵的折射与呈现。比如对“青楼”这个词,《青色极简史》通过梳理文化史,正本清源地还原了它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丰富含义。“青楼”在汉末魏晋指的是富贵人家的华丽屋宇或年轻女性的居所;唐宋开始,它成为文艺与爱情的集散地;到了元代,“青楼”与杂剧发生了联系,是表演杂剧或歌舞的演艺场所;进入明清时期,“青楼”才成为现在的含义。拓展到青衣、青丝、青衫、青山、青云、青天、青牛、青鸟、青龙、青帝、青帮、丹青,从人到物,从自然到生命,从群体组织到艺术职业,作者在书中通过13个与青有关的自然和社会现象,详细解读了青色文化寓意的潜藏轨迹。这种解读,不是想当然地自说自话,而是从经典文献、历史记载中总结提炼,创新研究得来的结论。

青色寓意的演变,并不是自然发生的。作者上升到哲学史高度,认为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对其产生了重要影响。“这种影响,有的是对中国艺术精神的哲学美学层面上的根本性影响,有的则是对某种社会实践的具体影响。”从道家、道教与青牛的关系,到道服颜色的变迁,从儒家礼制对青色的影响,到文人的青衫情结,从佛教消除灾障的青面金刚,千手观音的青莲花,到“空”与青色的同质性,作者探察儒释道与色彩文化的关系,从深层次揭示了青色的哲学密码。

在探究青色文化寓意变迁时,作者收集整理了历朝历代诗词中关于“青”的使用频次,这是青色在传统文化发展中的一个剪影。而儒家对青的审美,让“青色不断地以‘青+’或‘青色+’的方式渗入和融合到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”。加之魏晋玄学的推动,青色更加抽象化,升华为中国文人的风骨。从中可以看出,青已经不单是一种颜色,更成为国民性格的一种象征。

综观《青色极简史》,青之内,是青色的产生与运用;青之外,是青色与主流文化交织作用的发展历史。作者历数青的历史,辅以权威典籍佐证,更引入现代科学研究成果,乃至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人们对青的感知,为我们解读中华传统文化的颜色密码开辟了一条通幽小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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